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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7日讯，大部分人认为，只要会开车就能当一个网约车司机，但实际上，把一件事“做完”跟“做好”，有一条由无数细节堆砌起来的“鸿沟”：做好一个司机也许就不只是司机，分分钟成为人生赢家。

南都记者近期走访不同网约车平台的司机群体，试图寻找那些“不只是司机”的司机，从这个微小的时代缩影探讨，把事情“做完”跟“做好”之间的差距。神州专车佛山城市经理刘云鹏与珠海/中山城市经理于洋就是这样的“既是司机，甚是司机”的人。同样的，他们刚进入神州专车时好事多磨，在司机岗位上受到过质疑与白眼；也同样的，他们在司机以外做了很多分外之事，最后从数万名司机中脱颖而出成为城市经理，这样基层选拔的高管，神州专车全国仅有9名。

你可以把这篇文章看成一个成功学鸡汤，或者是职场攻略，但我们更希望从这个新职业小人物的视角，看到了时代的公平、互联网的机遇以及成功的无限可能性。

刘云鹏：往上走就靠一股韧劲

采访刘云鹏时，刘云鹏一直保持着笔直的坐姿，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从不飘忽，给记者一种很亲切的尊重，正是这种“润物无声”的细致入微让他“不只是司机”。

“一样的工作岗位，不一样的工作态度，自己的态度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说起晋升，刘云鹏并没有明显的优越感，他指着他手机里的首页图告诉南都记者，就是这个“座右铭”让他三年来一步步走到今天。

面试首轮被刷 实为“沧海遗珠”

2014年年初，刘云鹏还跟朋友沉浸在创业的蜜糖罐里，不料房价的高涨阻碍了他们室内装饰公司前进的步伐，自那时起，他跟朋友合伙开的室内装饰公司一直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把公司给关了。

2014年也是网约车最热火朝天的时代。滴滴、U ber还在大规模补贴司机，时常有司机月收入几万元的“创富神话”出现，但刘云鹏反而看中那时候初露锋芒的神州专车。

“关键是机制不一样！”说到这里，刘云鹏激动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神州专车有底薪，而不是我做多少得多少，这至少有一个经济上的保障，另外还有专属的高档轿车。”

于是他换上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西装，热情满满地前去面试。他想着自己有阅历、有经验、没犯过错，当个司机简直太容易了。但是还没到面试他就被刷了……

“被刷”的那天，是2014年的圣诞节，刘云鹏没有过节心情。越想越憋屈的他第二天直接杀回了神州专车广州分公司，在办公室门口堵住招聘主管问：“为什么没有录用我，是哪条不合适呢？”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招聘主管有点儿蒙，赶紧回去翻出刘云鹏的初试成绩和简历反复查看，确认的确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非常合适。“沧海遗珠啊！”当时神州专车的招聘主管当即给刘云鹏道了个歉，拍拍他肩膀说，“明天就来上班吧！”

“我书读得不多，要往上走就靠一股韧劲。”说起这段往事，刘云鹏有些得意。他曾经是一个基层装配工，主动转岗销售；后来创业做了装修公司，但复盘经验时又学了三个月市场营销，这次也因为这个天生的“犟”劲儿得以“返场”。

入职后，刘云鹏分到了一辆宝马5系轿车，成为神州专车在广州地区最早开豪华车的驾驶员之一。年轻、有活力又心思细密的他受到了乘客的喜爱，三年网约车生涯的刘云鹏到现在还保持着专车生涯“全五星好评”的纪录。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见到了很多朋友，这也是当时他职业规划里最核心的一条。刘云鹏说起“交朋友”就滔滔不绝。当时他接到了一个会议用车的客户，是一位回国参加会议的美籍华侨。在会议召开的三天时间里，刘云鹏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和他的秘书对行程，每天提前规划从番禺区到天河四季酒店的路线，时间精确到分钟，然后向华侨汇报明天的行程。除了参加会议和回酒店休息，刘云鹏还带着他去广州深巷里的茶楼吃早点。

三天的会议结束，刘云鹏从番禺区送他到机场，临走的时候，这位美籍华侨要了刘云鹏的联系方式，后来常有联系。“好司机跟普通司机的区别，就是想得不一样，普通司机只要认准点对点跟着导航完成任务其实很容易，但要做‘好’，你得懂得理解他的需求，完善更多细节。”

升职：做根“耐磨”的珍珠线

2015年6月底，刚当上队长两个月的刘云鹏，通过层层筛选，升为运营经理，被调到了佛山。刘云鹏进入车队三个月就以“火箭速度”升到车队队长，又三个月就升到城市经理，他也感觉到自身的责任。“驾驶员们是珍珠，我要做把他们串联起来的那根线。一颗珍珠就算再珍贵价值也有限，只有把它们串成一条珍珠项链，才能把每颗珍珠都发挥到它的最大价值！”
要做一根串联起珍珠的线，必须得耐磨。

工作与生活界限愈来愈模糊。“我是24小时在线的，因为我担心第一线的兄弟们会遇到什么问题要找我。”刘云鹏经常半夜两三点起来打开电脑，就是为了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兄弟们解决一下。“我孩子小，经常半夜就会吵醒我们，那也挺好的，我可以顺便抽空瞅瞅跑夜线兄弟们的状态，偶尔跟他们聊聊天解解闷，这样他们也不会那么困啦！”

佛山和广州相比小很多，车队规模也小，驾驶员们意见都可以直达刘云鹏，刘云鹏有时还要扮演车队队长的角色，给司机师傅们疏导，作为一个“过来人”解决下兄弟们的大小委屈。
“韩寒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刘云鹏笑着说，“最主要的是热爱，如果你不喜欢一份工作，再小的委屈都能看成天大的冤枉，相反呢，如果你喜欢一份工作，再大的烦恼也能随风而过。”

于洋：想当老板的“元气司机”

南都记者在神州专车珠海办公室见到于洋的时候，他正在处理车辆调度。整个采访过程，不需要记者的提问就可以滔滔不绝，时不时激动地用手指坚定地敲了两下桌子。
“我可是要当老板的人！”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三年前加入网约车的时候他选择了神州专车，而不是当时更加火爆的滴滴出行，“神州是一家有自己团队、有自己的车队、有自己的车的一家公司，不仅仅是一个派单平台，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到公司老板，也有其他机会及晋升空间。”

专业的服务从一个面包做起

于洋从小就有着十分要强的个性，从小到大上学都担任班长。大学毕业后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业开了一家庆典公司，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老板。“当时想法也不是很多，就觉得毕业要工作了，我也不想给别人打工。”

跟了几年的庆典活动，几乎每天都要找不同的客户，于洋感到厌倦了。“为什么不能停下来？我可是想要当老板的，怎么还整天跟着客户屁颠屁颠地满城跑呢？于是他到神州选择做一名专车司机。”
2015年3月，他接到一个早上6点从石家庄到天津的长途订单，也给他带来意外的收获。

那天早上，于洋提前20分钟到达客户约定的出发地，见到了两位女乘客，于洋礼貌性地为她们开车门，准备就绪后他回到驾驶座上，把刚买的早餐递给她们。“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你们一大早起床肯定没来得及吃早餐。”两个睡眼惺忪的乘客瞬间被感动到。

后来于洋得知她们是石家庄某医院副高级别的专家，当天去天津一所高校给研究生监考。因为这次难忘的乘车经历，她们成为于洋的老客户，也成为朋友。

专车服务改变了消费者习惯。于洋亲眼见证了这一变化。当专车司机们穿着正装，文质彬彬地向乘客问好，主动为他们开车门时，很多乘客感到不自在。“他们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服务，当时有很多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满脸通红。但我们能感受到他们内心是温暖的，这让我们也开心。”

不只是老司机：我要轮岗！我要学习！

2015年的石家庄只有两个车队，表现良好的于洋很快升到副队长。如何在行业中脱颖而出呢，于洋选择了号召一帮专车师傅们为自己的公司做地推。司机们自费制作个人名片，人均单量增加了两单。

这也让于洋有了信心，慢慢不再满足于“只会开车”，2016年初就开始申请转岗做培训，组建新人队。有一次石家庄运管部门领导来到神州专车考察参观，看到于洋在培训员工，赞不绝口：“没想到神州专车对服务品质的要求这么高，比传统的出租车司机培训专业多了。”当时有一位领导笑称，真希望能邀请于洋担任石家庄市的司机培训顾问。

从那时起，神州专车石家庄分公司形成了一个传统：不管什么岗位的员工，都先从司机干起。即使是培训师、销售也得体验拉人这份活儿。

“很多人都会觉得开车就是帮别人打工，可我不是这样认为。无论我做什么工作，我都把自己的角色定位为老板，做专车司机也是用自己的努力和服务，去实现自己的经营啊！”对于自己的职业规划，于洋可是有一套特别的定位。

“我一直跟我的兄弟们说我们是驾驶员，不是司机。”于洋说，这两者的定义是截然不同的，司机们就是缺少这种自信，对自己的身份不够认可。

“我从来就不是容易满足现状的人，我知道神州里面有这样一个晋升渠道，从加入神州那一天起，我就为着晋升而奋斗。”于洋说，分公司和总公司定期都有很多管理的培训，他一场不落都参加了，这也让他短短两年从普通司机晋升城市经理。

“不想当老板的同志可不是好司机，嘿嘿！”用现在流行的话说，于洋真是个元气满满的司机。

采写、摄影：南都记者 蔡辉 实习生 梁劲

随着美团滴滴网约车的出现，神州专车则要退出市场了。最近神州专车陷诉讼漩涡，只因遭到不少神州司机的投诉，不肯退还押金以及还打人现象，所以越闹丑闻越大，现在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神州专车陷诉讼漩涡引众人议论，也纷纷申讨神州专车，只不过那些押金是否还能退回来吗？神州专车陷入诉讼漩涡，将会面临严重的惩罚。

自2015年上线后，神州专车凭借一系列抓人眼球的营销活动被打上了“高端”、“安全”的标签。但与此同时，它似乎也总是难以逃出这光环下的阴影，先后陷入“海报事件”、“暴力围殴事件”、“律师举报事件”等诉讼旋涡。

日前，沉寂已久的神州专车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而这次，它又陷入“违法收取保证金事件”，扮演了一个与自己员工打官司却惨败的角色。

痼疾难改：曾多次因拒退司机保证金被告

4月19日，神州专车司机常先生讨要保证金一案有了最新进展。北京朝阳法院一审认定，天津安驾商务咨询服务有限公司（下称“天津安驾”）的确因常先生营运额低违法解除了两者之间的劳动关系，且收取1万元保证金系违法，故判决天津安驾退还司机保证金并做出赔偿，共计2.35万元。

通过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查询可知，天津安驾是新三板上市公司神州优车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神州优车”）100%控股的子公司。天津安驾成立于2014年，主营劳务派遣等业务，该公司常年为神州优车招募专车司机。

实际上，与常先生有类似遭遇的网约车司机并不在少数，向司机收取保证金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其他网约车平台身上。至于神州专车，记者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以“天津安驾商务”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后发现，该公司曾多次因违法解除劳动合同、拒绝向司机退还保证金而被司机告上法庭，相关案件多达两百余起。

曾受雇于天津安驾商务咨询服务有限公司北京昌平分公司的通明轩便是一个例子。根据“中国裁判文书网”于2017年6月发布的一则民事判决书，通明轩于2015年10月入职该公司担任驾驶员，与后者签定了一年的劳动合同，并根据公司要求支付了1万元保证金。2016年3月23日，通明轩因“续旷工3天”被公司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且其为公司垫付的1万元罚款及1万元押金也被扣下。

对于公司违法解除劳动合同、拒退垫付资金和押金的行为，通明轩不得不通过司法途径发起了反击。最终，法院判决天津安驾昌平分公司构成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并判令其返还通明轩垫付的罚款押金。

与常先生一案类似的是，法院方面也一再强调，用人单位招用劳动者，不得要求劳动者提供担保或以其他名义向劳动者收取财物，因此，天津安驾应退还司机保证金。

一位曾经的神州专车司机向记者吐槽称，他在成为神州专车司机后，也像其他司机一样缴纳了1万元押金；但在离职时公司就找各种理由扣除押金，一个小划痕就扣几百，剩下的部分还要分几次退还。“公司在全国找了几万名司机，经常在群里看到有司机被无理扣除押金，甚至全都不退，我们怀疑公司是不是把这笔押金拿去投资赚钱了。”

一位互联网观察人士认为，在互联网出行领域，保证金或押金存在已久，平台用保证金来约束用户或司机的行为其实可以理解，但如果平台打起保证金的主意，无故拖欠或拒退保证金，这就说明平台运营公司的价值观存在问题、急需重塑。

乱象不断：海报事件、暴力事件、举报事件接踵而至

相较于2009年成立的优步及2012年成立的滴滴，2015年上线的神州专车作为网约车领域的后来者，其上线之初的声量并不大，但之后其凭借一场席卷社交网络的“BeatU”营销活动而广受关注。

2015年6月，神州专车发布了一组以“BeatU，我怕黑专车”为主题的宣传海报，矛头直指优步、滴滴等友商，暗示C2C专车模式不如神州专车的B2C模式安全。不过，当时这场“自嗨”式的营销活动在扩大神州专车声量的同时，也引起了诸多争议，让其饱受“不道德”的指责。

曾应邀接拍神州专车这一波广告宣传图的知名媒体人士罗昌平甚至在微博上透露，自己本是出于公益性而接拍神州专车的广告，但广告图上的文字与其一贯的立场不符，故要求神州专车停止发布广告图。

四个月后，神州专车又因“围殴打人视频”上了热搜。据媒体报道，原神州专车司机的儿子代父亲去公司要回神州专车的押金，却在离开时被十几名工作人员围殴。当时，这一视频引发了网友的浏览与热议，多位网友认为，神州专车员工的这一做法过于粗暴，暴露了公司在管理方面的疏漏。

对于这两起事件，上述互联网观察人士表示，面对优步、滴滴等劲敌，神州专车希望依靠轰动性的营销活动在专车市场寻求突围的想法本无可厚非，但以讽刺竞争对手这种“无底线”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即暴露出自身的恐惧和焦虑，又拉低了公司格调。而暴力事件的发生，更是直接透露出神州专车内部管理混乱、管理方式存在不小的问题。

在神州专车母公司神州优车冲击上市期间，一封名为《关于神州优车新三板挂牌申请文件严重违规的举报信》又将其推上了风口浪尖。北京君本律师事务所吴学益律师在举报信中列举了神州优车商业模式违法、用工模式涉嫌滥用劳务派遣等六大问题，而神州优车并没有对此逐一进行反驳，只是笼统地回应称“举报信内容严重失实，这是恶意造谣中伤”。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举报信也重点提到了司机缴纳保证金一事。吴学益指出，根据神州优车《公开转让说明书》披露的信息，司机缴纳保证金总额4.4亿元，司机总人数3.6万人；按每人缴纳1万元计算，中间仍有差额8000万元，其中主要原因是神州优车在司机离职时不退还或者拖延退还司机缴纳的保证金。

互联网独立分析师付亮对记者表示，移动出行平台自诞生以来就出现了不少问题，其中企业内部的管理与规范与否很大程度影响着最终的产品体验。目前来看，司机与神州专车之间还是相对松散的劳务派遣关系，对神州专车来说，如何建立并平衡司机与平台之间的关系就显得至关重要。

在付亮看来，司机与平台之间一定要做到权责对等，具体到保证金方面，当司机与公司解约后，平台至少应在双方约定的期限内退还保证金，不能无理由拖欠。

根据神州优车官方资料，该公司的企业文化是“高效、进取、专业、正直”，这自然无可挑剔。但有分析认为，不管是海报事件、暴力事件还是保证金事件，无一不反映出神州专车“精致利己”的价值观。从这个角度来说，眼下的神州优车，是时候考虑一下企业文化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