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为什么有化学能?

上海中学2021学年第二学期期末阶段练习 生物试题 一、单选题 1. 下列不属于原核生物与真核生物的区别是( ) A. 真核细胞具有核膜包被的细胞核 B. 原核细胞的体积较小 C. 原核细胞唯一细胞器是核糖体 D. 原核细胞不能进行光合作用 【答案】D 【解析】 【分析】真核细胞和原核细胞的比较: 类 别 原核细胞 真核细胞 细胞核 无成形的细胞核,无核膜、核仁、染色体,只有拟核 有成形的细胞核,有核膜、核仁和染色体 细胞质 只有核糖体,没有其它复杂的细胞器 有核糖体、线粒体等,植物细胞还有叶绿体等 细胞壁 细细胞壁主要成分是肽聚糖 细胞壁的主要成分是纤维素和果胶 分裂方式 二分裂 有丝分裂、无丝分裂和减数分裂 【详解】A、原核细胞和真核细胞最主要的区别是真核细胞有以核膜为界限的细胞核,但原核细胞没有,A正确;B、与真核细胞相比,原核细胞的体积较小,B正确; C、真核细胞具有多种细胞器,但原核细胞只有核糖体一种细胞器,C正确; D、有的原核细胞如蓝藻可以进行光合作用,D错误。 故选D。 2. 图为显微镜观察的两个视野,若要由视野(1)变为视野(2),下列操作过程中正确的顺序是( ) ①转动粗调节器②转动细调节器③调节光圈 ④转动转换器⑤向右上方移动玻片⑥向左下方移动玻片 A. ①③④⑤ B. ⑤④③② C. ⑥④③② D. ④⑥③② 【答案】C 【解析】 【分析】高倍显微镜的使用方法: 1、选好目标:一定要先在低倍显微镜下把需进一步观察的部位调到中心,同时把物象调节到最清晰的程度,才能进行高倍显微镜的观察。 2、转动转换器,调换上高倍镜头,转换高倍镜时转动速度要慢,并从侧面进行观察(防止高倍镜头碰撞玻片),如高倍显微镜头碰到玻片,说明低倍镜的焦距没有调好,应重新操作。 3、调节焦距:转换好高倍镜后,用左眼在目镜上观察,此时一般能见到一个不太清楚的物象,可将细准焦螺旋逆时针移动约0.5-1圈,即可获得清晰的物象(切勿用粗调节器)。 【详解】据图分析,视野(1)甲在左下方,因此物像甲要向右上方移动,故玻片应向左下方移动,移到视野中央后再放大,若先放大甲就有可能移动到视野外面而看不到,因此首先要⑥向左下方移动玻片;放大时用④转动转换器换上高倍镜;换用高倍镜后视野变暗,因此还要③调节光圈,用大光圈使视野变亮;为了看得更加清晰需要②转动细准焦螺旋。因此正确的操作步骤是⑥④③②。 故选C。 3. 下列各选项的物质,元素构成完全一致的是( ) A. 糖原和甘油三酯 B. 磷脂与脂肪酸 C. 纤维素与蛋白质 D. 淀粉与甲硫氨酸 【答案】A 【解析】 【分析】1、糖类的组成元素为C、H、O; 2、脂质的组成元素主要有C、H、O,有些还含有N、P,其中脂肪的组成元素为C、H、O; 3、蛋白质(氨基酸)的组成元素主要有C、H、O、N,有些还含有P、S等。 【详解】A、糖原和甘油三酯的组成元素都是C、H、O,A正确; B、磷脂的组成元素是C、H、O、N、P,脂肪酸的组成元素是C、H、O,B错误; C、纤维素的组成元素是C、H、O,蛋白质的组成元素是C、H、O、N等,C错误; D、淀粉的组成元素是C、H、O,甲硫氨酸的组成元素是C、H、O、N、S,D错误。 故选A。 4. 两个氨基酸分子缩合形成二肽,脱去一分子水。这个水分子中氢来自:(  ) A. 羧基(-COOH ) B. 氨基(-NH2 ) C. 连在碳原子上的氢 D. 氨基和羧基 【答案】D 【解析】 【分析】氨基酸在核糖体中通过脱水缩合形成多肽链,而脱水缩合是指一个氨基酸分子的羧基(-COOH )和另一个氨基酸分子的氨基(-NH2)相连接,同时脱出一分子水的过程;连接两个氨基酸的化学键是肽键,其结构式是-CO-NH-。 【详解】两个氨基酸分子脱水缩合形成二肽时,一个氨基酸上的氨基和另一个氨基酸上的羧基通过脱水缩合的方式形成肽键,即“-NH-CO-”,同时氨基上的“-H”和羧基上的“-OH”结合生成水,所以脱去的水分子中的氢来自于氨基和羧基(水分子中的氧来自于羧基)。 故选D。 5. 如图表示某物质的结构组成方式,“○”表示组成该物质的一种结构单体。符合此图所示结构组成方式的物质是 A. 纤维素 B. 脂肪 C. 多肽 D. 核酸 【答案】A 【解析】 【详解】纤维素是以单糖(只有葡萄糖一种)为基本单位聚合而成的,符合题图,A正确;脂肪是由甘油和脂肪酸合成的,不符合题图,B错误;多肽是由多种氨基酸组成的,不符合题图,C错误;核酸是由多种核苷酸组成的,不符合题图,D错误 【点睛】本题关键要掌握各种大分子的组成单体,如RNA是以核糖核苷酸(四种)为基本单位聚合而成的,DNA是以脱氧核糖核苷酸(四种)为基本单位聚合而成的;多肽是以氨基酸(约有20种)为基本单位聚合而成的;纤维

  度量物质运动的一种物理量.相应于不同形式的运动,能量分为机械能、分子内能、电能、化学能、原子能等.亦简称能.   能量是物质运动的量化转换世界万物是不断运动着的,在物质的一切属性中,运动是最基本的属性,其他属性都是运动属性的具体表现.例如:空间属性是物质运动的广延性体现;时间属性是物质运动的持续性体现;引力属性是物质在运动过程由于质量分布不均所引起的相互作用的体现;电磁属性是带电粒子在运动和变化过程中的外部表现;等等.物质的运动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对于每一个具体的物质运动形式存在相应的能量形式,例如:与宏观物体的机械运动对应的能量形式是动能;与分子运动对应的能量形式是热能;与原子运动对应的能量形式是化学能;与带电粒子的定向运动对应的能量形式是电能;与光子运动对应的能量形式是光能;等等.当运动形式相同时,两个物体的运动特性可以采用某些物理量或化学量来描述和比较.例如,两个作机械运动的物体可以用速度、加速度、动量等物理量来描述和比较;两股作定向运动的电流可以用电流强度、电压、功率等物理量来描述和比较.但是,当运动形式不相同时,两个物质的运动特性唯一可以相互描述和比较的物理量就是能量,即能量特性是一切运动着的物质的共同特性,能量尺度是衡量一切运动形式的通用尺度.因此,可以对能量做出全新的哲学定义.能量:是用以衡量所有物质运动规模的统一的客观尺度.

1. 全球变暖给人类带来了灾难性的影响

两万年前那些颤抖地围在篝火旁的穴居人一定不知道,他们的世界已经开始变暖了。在接下来的一万年里,气候的变化加上他们迅速进化的大脑改变了地理,产生了直至今天都带有明显的地区特色的生活方式。东方和西方的概念开始有了意义。

全球变暖带来的影响令人难以置信。在公元前17000年左右的两三个世纪里,由于覆盖北美、欧洲以及亚洲的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了40英尺。土耳其和克里米亚之间的区域,即现在的黑海,在冰河时期曾是一个地势低洼的盆地,但是冰川径流将其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这么大的洪灾需要诺亚方舟[1]才能拯救。在某段时期,海平面每天上升6英尺。每一天,湖岸都会向前推进一英里。现代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与之相比。

地球的运行轨道变化使得气候冷热交替,收成时好时坏。图2-1显示了南极冰芯氧同位素的比例如何随着气候的变化而变化。直到公元前14000年之后——此时融化的冰川不再把冰冷的水注入海洋中——世界才开始逐渐变暖。公元前12700年左右,气候变暖的速度加快,在短短的时间里,地球的温度就上升了5华氏度左右,直到变成现在的温度。

图2-1 冰里的故事:南极冰盖上气泡中的氧同位素比例,显示了两万年前温暖潮湿与寒冷干燥的气候在不停交替

中世纪的天主教徒喜欢把整个宇宙看成是一个伟大的存在之链,从伟大的上帝到最卑微的蚯蚓。无论是城堡里的富人,还是家徒四壁的穷人,他们在永恒的历史中都有各自的地位。不过,我们最好想一想绝非永恒的能量之链。重力能构成了宇宙。它先是把原始的宇宙汤变成了氢和氮,然后再把这些纯元素变成恒星。我们的太阳就像一个巨大的核反应堆,将重力能变为电磁能,地球上的植物则通过光合作用把一小部分电磁能转化成了化学能。动物吃掉植物,发生新陈代谢,把化学能变为动能。太阳和其他星球之间的相互引力决定了地球的运行轨道,从而决定了我们将得到多少电磁能,植物将产生多少化学能以及动物将从中转化多少动能。这些又决定了其他一切事物。

公元前12700年左右,地球加快了能量巨链的形成。太阳光越多,意味着有越多的动植物,人类也就有越多的选择——选择食物的数量、工作的强度以及繁衍后代的数量。每一个独立的个体或者小团体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些选择结合起来,但是总体而言,人类推动能量之链的方式和动植物的方式极其相似:他们进行繁衍。公元前18000年左右的每一个人(可能有50万人),到公元前10000年时就有12个后代了。

人们对全球变暖的不同感受依赖于他们生活的不同区域。在南半球,海洋缓和了气候变化的影响,不过北半球就不一样了。对生活在黑海盆地形成之前的那些采集者来说,气候变暖带来的影响是灾难性的,而对那些生活在沿海平原上的人们来说,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冰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好处,但是气候变暖意味着海平面的上升。每一年,当海浪淹没他们祖先的捕猎场所时,他们不得不撤到其他地方,直到最后一切都消失了[2]。不过对于北半球的大部分人来说,提升能量之链是一件好事。人们可以追寻动植物,前往原先过于寒冷的区域生活。到了公元前13000年(具体时间还无定论),人类已经遍布美洲——这里之前没有猿人的足迹。人们在公元前11500年到达了美洲南端,登上了这里的山峰,进入了这里的雨林区。人类得到了这片土地。

全球变暖的最大受益者是生活在“幸运纬度带”上的人们,这个纬度大约是欧亚大陆的北纬20~35度,以及美洲大陆的南纬15度到北纬20度。冰河时期聚集在这个纬度带的动植物在公元前12700年后迅速繁衍生长,尤其是在亚洲两端。在这里,野生谷物——西南亚大麦、小麦以及黑麦和东亚的稻和粟的前身——进化成了大颗种子,采集者可以将这些种子煮成粥或者捣碎了烘烤成面包。这些采集者要做的事只是等待这些植物成熟,然后摇晃它们,收集种子。对现代西南亚的野生谷物的实验表明,2.5英亩的植物就能结出一吨可食用的种子。只要消耗一卡路里的能量收割就能获得50卡路里的食物。这是采集者的黄金时代。

在冰河时期,由于食物稀少,几个狩猎采集者一起在土地上四处游荡,但是他们的后代改变了生活方式。像其他拥有大脑的动物那样(无论是蜜蜂、海豚、鹦鹉,还是我们的近亲猿),人们似乎是出于本能地生活在一起。我们是善于社交的。

也许拥有大脑的动物之所以过着群居生活,是因为他们知道群体相对个体而言,有更多的眼睛观察周围,有更多的耳朵聆听四周,也就能更快地发现敌人。又或者,正如一些进化学家认为的那样,在大脑进化之前就有了群居生活,开始了大脑科学家史迪芬·平克(Steven Pinker)所说的“认知军备比赛”。在这场竞赛中,那些能够猜出其他动物在想什么的动物——能够跟踪朋友和敌人以及那些同属一个群体或者不是一个群体的动物——比那些不能猜出其他动物想法的动物发展得更快。

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已经进化得彼此相像,并且我们的祖先通过形成更大的固定群体来更好地利用能量之链。到了公元前12500年,规模达到四五十个人的群体一同生活在幸运纬度带上,已经变得非常普遍了,并且还有一些群体超过了100人。

在冰河时期,人们搭起帐篷,吃光他们所能找到的动植物,然后再搬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这个过程。我们歌唱着自己是一个游牧民,就像鸟儿一样自由等,但是,当能量之链使得我们完全有可能定居下来的时候,还是壁垒和家园对我们有更大的吸引力。早在公元前16000年,中国人就已经开始制造陶器(如果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地方的话,这并不是一个好做法);公元前11000年左右,秘鲁高地的狩猎采集者已经筑起围墙,并保持洁净——对高度流动的人口来说,这毫无意义,但是对那些连续几个月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人们来说,这么做是非常明智的。

在考古学家称为侧翼丘陵区的地方,我们能够最清楚地看出早期人类的群居和定居生活。侧翼丘陵区是南亚一个跨越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以及约旦河谷的弧形带。本章节我会花大量的笔墨讨论这个区域,因为这个地区见证了人类首次摆脱狩猎采集者的生活方式的转变——与此同时,还见证了西方的诞生。

位于现在以色列的恩·马拉哈(也称为埃诺恩)最能说明过去发生了什么。公元前12500年左右,一群不知名的人类在这里建立了半地窖式的圆形房子。有的房子宽约30英尺,用石头砌墙,用修剪过的树干做房梁。烧焦的食物残渣表明他们曾收集在不同时期成熟的各种坚果及植物,把它们储存在防水的坑里,然后用石浆封存起来。他们居住的村庄到处都是鹿、狐狸、鸟儿以及(最为重要的是)瞪羚的骨头。考古学家对瞪羚的牙齿很感兴趣,因为这些牙齿在冬天和夏天的时候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因此很容易看出它是死于什么季节的。恩·马拉哈地区瞪羚的牙齿有着两种颜色,这很可能意味着人们常年居住在那里。目前为止,我们还未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找到像侧翼丘陵区这样的地方。

定居和大规模群居大大地改变了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他们周围的世界。在过去,人们只能跟着食物不断更换地方。他们肯定能说出他们停留过的每一个地方:我的父亲就是死在这个洞穴的,我的儿子在这里烧毁过一个小屋,诸如此类。但是,恩·马拉哈不仅仅是人们生活过的一个地方。对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来说,恩·马拉哈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生老病死。他们现在不再把尸体放在一个多年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来的地方,而是埋在房子与房子之间,有的甚至还把尸体埋在自己的房子里面,把他们祖先的根扎在了这个特殊的地方。人们小心呵护着自己的房子,一次又一次地对房子进行重建。

他们也开始担忧起卫生问题。冰河时期采集者的生活并不整洁,他们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是食物残渣。因为当蛆和食腐动物出现时,人们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寻找下一处食物来源。不过,恩·马拉哈的人们不是这样。他们哪儿也不去,因此也就不得不忍受这些垃圾。考古学家在恩·马拉哈发现了大量的老鼠骨头——这些老鼠与冰河时期的老鼠长得并不一样。早期的食腐动物也不得不通过其他途径寻找食物。如果人们将所有的骨头和坚果都放在洞穴里,这对那些动物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如果早期的老鼠想依赖这些食物过活的话,它们很可能早在人类回来增添食物之前就饿死了。

永久性村庄改变了老鼠的生活。一天24小时中,它们有7个小时可以吃到一大堆美味的垃圾。那些瘦小的老鼠比那些又肥又大的老鼠在人们的眼皮底下生活得更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一个世纪的时间则显得太长了),老鼠就已经能够和人类共处了。鬼鬼祟祟的家鼠完全代替了它们的祖先,就像人类代替了猿人一样。

家鼠对人类的这种“恩赐”也给予“回报”:它们把大小便排在人类储存的食物和水里,加速了疾病的传播。人们出于这种原因开始厌恶老鼠,我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认为老鼠非常可怕。不过,最为可怕的食腐动物是狼,它们也难以抵挡垃圾的诱惑。大多数人认为,那些像《野性的呼唤》(Call of the Wild)中一样的狼就像老鼠一样可怕,只不过老鼠长得更小,也没那么危险。

长久以来,考古学家都认为人们积极地驯养狗,把较温顺的狼当成宠物来养,让它们生出更加温顺的狼崽——它们喜欢人类就像人类喜欢自己那样。但是,最近的研究表明,自然选择再一次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不过,不管怎样,狼、垃圾以及人类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了我们称为“狗”的动物,这些狗可以杀死携带病菌的老鼠,甚至可以与狼作战,从而成了男人最好的朋友。狗也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公元前11000年左右,有一位年老的妇女被埋葬在恩·马拉哈。她的一只手搭在一只小狗上,他们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3]。

3. 懒惰、贪婪创造了西方特色的生活方式

在本书的前言部分,我将科幻作家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的俏皮话“懒人想寻找更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于是就有了进步”扩展为一个社会学理论,即历史是因为懒惰、贪婪和恐惧的人们(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获得更简单、更有益和更安全的生活而产生的。这个准则在冰河时期末期对侧翼丘陵区的人们产生了巨大影响,创造了具有西方特色的生活方式,使得西方的社会发展快于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们或许可以将这一点归功于(或者归咎于)女人。在现代的狩猎采集社会,妇女主要做采集工作,而男人主要负责狩猎。男人的墓中主要是矛头和箭头,女人的墓中主要是磨削工具,据此我们可以判断,史前发生在东西方的事情差不多是一样的,这提示了目前为止本书主要问题的答案——我们在提到西方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生活方式时,该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起——约15000年前,侧翼丘陵区妇女的聪明才智。

野生谷物是一年生植物。也就是说,它们在一个季节里生根发芽,最后枯萎,然后在来年的时候,它们的种子长成新的植物。当植物成熟时,它的叶轴(连接种子和植物的小茎)就会变得脆弱,然后这些种子就会纷纷落到地面。种子落到地面时,外壳会摔碎,然后就会发芽。对于15000年前的采集者来说,收集种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拿着篮子,摇晃植物,把快要成熟的种子晃下来。唯一的问题是,每一个地方的每种野生植物的种子是在不同时期成熟的。如果这些采集者来得晚了,大部分的种子已经掉落,生根发芽或者被鸟儿吃了。如果他们来得太早,叶轴还太硬,也就不容易把种子摇落下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都会失去大部分的谷物。当然,他们也可以不停地来到同一个地方,不过这样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其他地方。

我们不知道懒惰(不想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贪婪(想要获取更多的食物)和恐惧(对饥饿的恐惧或者恐惧他人抢先获得食物)是否真的给了人们灵感,但是有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可以把最好的种子重新种植在特别肥沃的土壤里。之后,她很可能这样想:如果我们照料这些种子——翻土,拔草,甚至给这些植物浇水,那么我们每年都可以得到它们的果实,甚至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果实。生活非常美好。

侧翼丘陵区再一次为我们提供了最早的直接证据,对此我们要间接地感谢社会复兴党。社会复兴党最广为人知的是他们在萨达姆·侯赛因的领导下,在伊拉克发动了恐怖的政治运动,不过他们首先于1963年在伊拉克邻国叙利亚取得执政地位。在清除对手后,他们开始对叙利亚进行现代化改造,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就是在幼发拉底河上建设水坝,形成一个长约50英里的阿萨德湖——阿萨德湖目前供应着叙利亚大部分的电力。叙利亚文物总局预测洪水将会淹没侧翼丘陵区的核心地带,因此发动了一场国际性的运动,研究可能会受到破坏的地区。1971年,一支英国考察队发现了阿布胡赖拉丘。阿布胡赖拉丘上的发现表明公元前7000年左右,这里曾经有一个村庄,考古学家也对此提供了大量的书面证据。不过有一道地沟显示,这个村庄是建立在更早时期的一个定居点的废墟上,这个定居点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2700年。

这是一个巨大的意外收获。发掘者开始与时间赛跑,因为洪水正在逼近;他们还要和战争赛跑,因为叙利亚的军队正在召集工人与以色列交战。当洪水淹没这个地方的时候,挖掘队已经挖掘了500多平方英尺的土地:虽然只是一小片区域,但这却是考古上的一大重要发现。他们发现了半地下的环形小屋、磨削工具、壁炉以及几千个烧焦了的种子。这些种子主要是野草的种子,但是其中一部分饱满、沉甸甸的黑麦种子尤其引人注目。

这些种子表明阿布胡赖拉丘的人们已经开始使用锄头耕地了。他们把种子埋在土里,而不是仅仅把种子扔在土壤上。那些较大的幼苗比小幼苗更容易破土而出,接触空气。如果史前的耕种者把自己种植的所有植物都吃光了,那么这一点也就不重要了。但是如果他们把其中的一些种子保存起来,以备来年再种,那么大种子的数量就会比小种子略多。最初的时候,这个差异还不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如果耕种者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的话,随着种子的平均尺寸越来越大,他们对“正常”种子的标准也会逐渐提高。古植物学家(那些专门研究现存的古代植物的科学家)将这些大颗的种子称为“栽培种子”,与那些野生的谷物以及我们现在所食用的完全人工种植的谷物区分开来。

公元前11000年,当阿布胡赖拉丘的人们埋葬老妇人和她的小狗时,他们早就已经频繁种植黑麦,收获更大的种子。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但是,这却是西方发展的萌芽。

在地球的另一端,并没有出现小狗与黑麦,有的只是冰川在不断地融化。大约一万年前,融化的冰川冲刷出了北美洲,有了中西部平原。现在这些冰川的融化将这个树木日益增多的平原变成了一块沼泽之地,蚊虫滋生。生态学家将此称为“喝醉了的林地”——地面太潮湿了,那些树木根本就无法直立。巨砾和还未融化的冰块将冰川径流困在了大湖里。其中最大的冰川湖是阿加西湖,它是以一位瑞典科学家的名字命名的,这位科学家在19世纪30年代第一次明确提出历史上曾出现过全球性冰河时期。到了公元前10800年,阿加西湖几乎占了西部平原25万平方英里的面积,是现在苏必利尔湖的4倍。接着,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事情:气温和海平面的上升导致阿加西湖最终枯竭。

与现在的很多灾难相比,阿加西湖的枯竭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例如,在令人印象深刻但并不可信的电影《后天》(The Day After Tomorrow)中,丹尼斯·奎德(Dannis Quaid)扮演了一个名叫杰克·霍尔的科学家(显然也是唯一的科学家)。他意识到全球变暖将在第二天导致冰盖崩溃。总统召见了他。在白宫里,他告诉总统,一场超级风暴就要发生,到时温度会降到零下150华氏度,阻断墨西哥湾暖流——正是这一暖流将热量传递到北欧沿海地区,使得英国伦敦的冬天不像安大略省伦敦市那么寒冷。霍尔认为,这场超级风暴将引发新的冰河时期,使得北美大部分地区不再适合居住。毫无疑问,总统对此持怀疑态度,因此,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几个小时之后,暴发了超级风暴,霍尔的儿子被困在了纽约。后来就是一系列的英雄事迹。

我不会把故事的结果告诉你,但我要说的是,公元前10800年左右,当阿加西湖突然使墨西哥湾暖流停止流动的时候,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没有超级风暴,但是当湖水流入大西洋时,整个世界在12000年里,都进入了冰河时期(地质学家将公元前10800~前9600年之间称为“新仙女木事件”,仙女木是寒冷气候的标志性植物,用来命名北欧地区出现的寒冷事件)。侧翼丘陵区永久性村庄的人们食用野生谷物,使得食物剩余成为可能,老鼠和狗长得不那么肥壮了,种子也变得更少、更小了[4]。

人类从伊甸园里被赶了出来。大多数人放弃了常年居住的村庄,形成了更小的群体,然后继续在山坡游荡,寻找下一顿的食物,就像冰河时期最冷时他们的祖先那样。在侧翼丘陵区发现的动物骨头显示,由于人类的过度捕杀,到了公元前10500年,瞪羚变得越来越小。早期人类牙齿上的釉质说明他们从小就缺乏营养。

之后人类再也没有面临同样规模的灾难。事实上,要找到可以与之相匹敌的,我们就要来看看科幻小说了。1941年,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Asimov)在《新奇科幻》(Astounding ScienceFiction)上发表了名为《夜归》(Nightfall)的科幻小说,当时他刚开始他的写作生涯。故事发生在拉加什,这个星球有6个太阳。无论拉加什星球上的人民去哪里,都至少有一个太阳照耀着,并且总是白天——除了每2049年发生一次日食,此时太阳排成一条线,月亮位于太阳前方。天空变黑了,星星出来了,恐惧的人们做出种种疯狂的举动。日食结束的时候,拉加什的人们也摧毁了自己的文明,回到了野蛮的状态。在接下来的2049年中,他们又慢慢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到下一次日食发生的时候,又开始了这个过程。

新仙女木事件就像修订版的《夜归》:地球的运行变化使得冻川融化不断交替,每隔几千年就发生诸如阿加西湖枯竭这样的悲剧,把历史抹得一干二净。虽然《夜归》是一个了不起的故事(美国科幻作家协会票选《夜归》为史上最佳科幻短篇小说,我本人也这么认为),但它并不是用来思考历史的绝佳例子。在真实世界中,即使是新仙女木事件,也不能像《夜归》那样将过去完全抹去。事实上,我们不妨追随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思想——在阿西莫夫成为作家前的2500年——他认为,“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这是一个著名的悖论:当你第二次踏进这条河的时候,是新的水流而不是原先的水流在流淌,它已经不是你上次踏进去的那条河了。

同样,我们也不可能经历两次同样的冰河时期。公元前10800年左右,当阿加西湖消失的时候,侧翼丘陵区的社会已经和冰河时期前的社会不一样了。与阿西莫夫笔下的拉加什星球的人们不同,当自然界使人类生活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地球上的人类并没有发疯。相反,他们运用自己独特的技巧和聪明才智,在原先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新仙女木事件并没有让时光倒流。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时光倒流。

一些考古学家认为,新仙女木事件非但没有使人类接近末日,反而加快了创新的发展。就像所有的科学技术一样,用来鉴定阿布胡赖拉丘最早进行人工种植黑麦的年代的科学技术自身也存在着一些缺陷。阿布胡赖拉丘的发掘者指出,虽然先前提到大颗黑麦种子大约出现在公元前11000年左右——在新仙女木事件发生之前,但是有可能在500年后,人们才开始收获黑麦种子——在新仙女木事件之后。也许阿布胡赖拉丘的妇女不是出于懒惰或者贪婪才去种植黑麦的,也许她们只是出于恐惧。由于气温降低,野生动植物减少,阿布胡赖拉丘的人们很可能在尝试种植作物后,发现精心种植的作物能够产出更多、更大的种子。一方面,寒冷、干燥的天气使得人们更加难以种植谷物;另一方面,天气越恶劣,人们越有动力去人工种植谷物。一些考古学家认为在新仙女木事件时,采集者扛着几袋种子,将这些种子撒在看起来容易生长的地方,防止它们受到自然界的破坏。

如果我们对此进行进一步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观点的真实性与否。不过我们已经知道,在侧翼丘陵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通过四处寻找食物来应对环境灾难的。法国发掘队在穆赖拜特——就在阿布胡赖拉丘的上游,发现了建于公元前10000年左右的一个村庄。在阿萨德湖淹没这个村庄前,发掘队只挖掘出了25平方英里的面积,但是已经足以看出这里的村民曾一起努力获得大量的野生植物和瞪羚。在一个建于公元前10000~前9500年的房子内,考古学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在一个泥土制成的凳子里,嵌着欧洲野牛的角和现代公牛的祖先的肩胛骨。

发生新仙女木事件前,没有哪一个地方会有这么奇怪的事,但是发掘者在建于公元前10000年后的村庄中,发现了各种各样令人惊讶的事情。例如,1986年发现的位于伊拉克北部的柯尔梅斯·德雷。人们只挖掘出了两个小地沟,一个地沟的位置正好对着一个煮食野生食物的区域,就像恩·马拉哈或者阿布胡赖拉丘那样,而另一个地沟则没有任何室内活动的迹象。但是,它有一排三间圆形小屋,每一间宽12~15英尺,距地面5英尺。第一间屋抹上了灰泥,有四根支柱。这四根支柱紧密排列,因此要在房内走动显得比较困难。其中一根支柱保存完好:黏土浇注,抹上石灰,一端逐渐变窄,在靠近顶部处有奇怪的突起,使得它看起来就像是人体躯干。这间房间里有大量泥土(显然是特意的),泥土里是一些动物的骨头和诸如石珠这样不寻常的物品。然后人们几乎在同样的地点挖掘出了另一间房间。和第一间房间一样,这间房间也抹上了石灰,装满了大量泥土。第三间房间的情况也是如此。人们在这个房间里发现了六个人类颅骨。这些颅骨没有下颌骨,刚刚露出地面。这些颅骨很不完整,表明它们在四处流传很久之后才被埋在这里。

这些人究竟在做些什么?在考古学家中有这么一个笑话,就是每当我们无法确定挖掘出来的是什么时,我们就说这与宗教有关(当我在西西里岛挖掘出一个我认为与宗教相关的遗址时,我不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了)。当然,问题是,我们无法挖掘出过去的信仰,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当考古学家谈论史前宗教的时候,他们只是在编造。

如果我们把宗教定义为对强大、超自然而且往往无形的神秘力量或者实体的信仰——这些神秘力量或者实体关注人类,同时也希望人类能够关注它们——那么我们就能认出(如果不一定要理解的话)宗教仪式的废墟,人们通过这些仪式与神圣的世界进行交流。

宗教仪式因文化而异。例如在某些地方,只有当你把一只活着的白羊的鲜血倒在某一块石头的右边,或者只有当你脱下鞋子,双膝跪下,朝着某一个方向朝拜的时候,或者当你向牧师忏悔你的罪行时,那些强大的神秘力量才能听到你的声音。当然远远不止这些行为。虽然宗教仪式多种多样,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许多宗教仪式要求有特殊的地点(山顶、洞穴和不寻常的建筑等)、物体(雕像、图案、珍贵或者外来的物品等)、运动(游行、朝圣等)以及衣服(要非常正式)。宗教盛宴非常流行,同样流行的还有斋戒,目的是使人们进入全身心的静修状态。失眠、疼痛、反复唱诗、唱歌或者吃药都具有一样的效果,可以使真正圣洁的人产生幻觉。

这些遗址包括一切:奇怪的地下房间、像人一样的支柱、没有下巴的颅骨——虽然在对宗教的考察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测出来的,但是我认为它们是人类对新仙女木事件的宗教反应。整个世界都非常寒冷,植物濒临死亡,瞪羚正在消失。这些使得人们很自然地会向上天、神灵以及祖先寻求帮助,人们也很自然地选出特别的人和特别的地点来与神圣的世界进行交流。柯尔梅斯·德雷的那个圣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扩音器,放大人们寻求帮助的声音。

公元前9600年新仙女木事件结束后,世界变得暖和,此时侧翼丘陵区与3000年前的情形并不一样,当时世界在经历了冰河时期后也开始变得暖和。全球变暖也没有两次踏进同样的社会。在早期的温暖时期,诸如恩·马拉哈地区的人们开心地享受着自然界的丰富资源,而公元前9600年后侧翼丘陵区的人们则将大量的资源投入了宗教。公元前9600年之后建立的很多地方都有精心埋葬的人类和野牛的颅骨,还有一些看起来像公共圣坛的大型地下房间。在叙利亚的杰夫阿玛地区,法国考古学家在一个大的地下房间周围发现了10所多功能的房子。一张凳子上摆放着一个人类头颅,在房间的中间,是一个没有头的骨架。这看起来就像是活人献祭。

最令人惊讶的要数哥贝克力山丘。它坐落在山顶上,可以俯瞰土耳其南部。自1995年以来,德国和土耳其的挖掘者已经挖出了四个凹陷的房间,高10英尺,宽30英尺,可以追溯到公元前9000年或者更早。就像那些在柯尔梅斯·德雷发现的更小、更早的房间一样,每一个房间都特意填满了东西。房间里都有T形石柱,有的石柱甚至有7英尺高,雕有动物纹饰。根据古地磁测年法,至少还有15个巨石遗迹埋在地下。这个遗址可能总共有200个石柱,其中许多都不止8吨重。挖掘者还在一个矿场发现了一个重达50吨、高约20英尺的未完成的石柱。

早期的人类仅靠打火石完成了这些工程。虽然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这个特别的山顶会如此的神圣,但它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宗教圣地。也许它是一个欢度节日的地方,几百个人在这里一次聚上几周,雕刻石柱,然后把石柱拉到房间立起来。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可以肯定:历史上从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集体合作。

人类并不是被动地接受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他们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希望在面对灾难时获得神灵和祖先的帮助。虽然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怀疑这些神灵以及祖先的灵魂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宗教仪式却可以被当做社会黏合剂。毫无疑问,那些相信通过宗教仪式会获得神灵帮助的人会更加坚强地面对困难,并且无论情况多糟,都能团结在一起。

到了公元前10000年,侧翼丘陵区的发展早已领先于世界上的其他地区。大部分地区的大部分人仍然不停地在洞穴和野外之间变换着住处,就像2004年在中国的龙王发现的遗迹那样,唯一能够证明他们活动的就是一些烧土遗迹。在这个遗址发现的一块破碎的页岩或许只是一块普通的石铲,意味着人工种植谷物的时期开始了,但是这里没有像阿布胡赖拉丘那样饱满的黑麦种子,更不用说诸如穆赖拜特和柯尔梅斯·德雷那样的遗址了。美洲最广为人知的遗址要数一间装满了弯弯的小树苗的小屋,它是由一群细心的挖掘者在智利的蒙特沃尔德发现的。在印度,考古学家还没有更多发现。散落的石器是唯一可以证明有人类活动的证据。

一个与众不同的西方世界正在形成。

5. 变化的天堂:人类生产方式的巨变

到了公元前9600年,地球再一次变得暖和。这一次,侧翼丘陵区的人们已经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牧草了。他们马上(所谓的马上,是在当时看来)又开始了耕种。到了公元前9300年,约旦河谷地区种植的小麦和大麦的种子比那些野生的种子要大得多,人们也开始修剪无花果树,以提高产量。目前世界已知的最古老的谷仓——黏土建造的小屋,宽和高各10英尺——就是在公元前9000年左右出现在约旦河谷的。在那个时候,人工种植已经在侧翼丘陵区至少7个地区发展起来了,从现在的以色列到土耳其的东南部。到了公元前8500年,饱满的谷物种子在整个地区都已经很常见了。

以现代的标准来看,这个地区的变化发生得非常慢,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千年里,侧翼丘陵区与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差异越来越明显。这个地区的人们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植物的基因,使得这些植物只能人工种植,必须依靠人类来生长。就像狗一样,这些植物需要我们,正如我们需要它们那样。

像动物一样,这些植物进化了,因为它们的DNA传到下一代时发生了随机突变。植物的突变偶尔会增加植物繁殖的概率。当环境也发生变化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变得相当普遍,就像永久性村庄的产生使得小型、温顺的狼比那些庞大、凶猛的狼更受欢迎,或者就像人工种植使得饱满的种子比个头小的种子更具优势。我之前已经提到过,野生谷物的繁殖需要等它的种子成熟后落到地面,外壳破碎,然后种子才能生长。但是有一些植物(也就是一百万分之一或者两百万分之一的概率)的基因会发生随机突变,而这个基因加固了连接种子和植物的叶轴,也加固了保护种子的外壳。当这些种子成熟后,它们并不会落到地面,外壳也不会破碎。这些种子会等着采集者来把它们拾起。但是每一年在采集者到来之前,那些变异的植物就已经死亡了,因为它们的种子无法进入土壤,从而使这个突变成为不利的突变。如果人类摇晃这些植物,拾起掉落的种子,也会发生同样的情况。突变的种子不会掉落,它们会再一次死亡。

考古生物学家激烈地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了这种情况,但是这往往涉及人类的贪婪。妇女(再一次,我们认为是妇女)花了大量的精力给最好的草地锄地、除草和浇水,她们想尽量多地从她们种植的植物中获得食物。这意味着她们每一次到草地中去都要摇晃几次那些植物,然后她们肯定会意识到,无论她们摇得多么用力,一些固执的种子——那些叶轴坚硬的突变植物——就是不会掉落。所以人们很可能就会直接把这个令人讨厌的植物连根拔起带回家。毕竟,小麦和大麦的植株并不重,而且我很肯定,如果我遇到这种植物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如果那时妇女从一堆种子中随意挑选一些种植,那么这些种子中就会既有突变的种子,也有正常的种子。事实上,突变的种子会更多一点,因为有一些正常的种子在掉落后消失了。因此每一年她们种植植物的时候,所种植的突变植物的数量就会略有增加。这是个缓慢的过程,当时的人们觉察不到这个过程,但是它却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就像垃圾对老鼠产生的巨大影响一样。她们在几千年里,而不是一两百万年里,就从基因上改变了植物。挖掘发现表明,直到公元前8500年左右,还没有出现完全人工种植的小麦和大麦。不过,到了公元前8000年,我们在侧翼丘陵区发现的植物中有一半有着坚硬的叶轴;而到了公元前7500年,几乎所有的植物都有坚硬的叶轴了。

懒惰、贪婪和恐惧往往带来进步。人们发现,在园子里第一年种植谷物,第二年种植含蛋白质丰富的大豆的话,土壤就会变得肥沃,同时也令自己的饮食更加丰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种起了小扁豆和鹰嘴豆。人们把小麦和大麦在粗糙的磨石上捣碎,去除杂质。之后,他们发明了新的饮食方式——他们利用黏土烘制出防水的锅,用来煮食。如果我们可以将当时的妇女与现代的农学家进行对比的话,正是她们做出了大部分或者说全部的创新,同时,她们也知道了如何将亚麻织成衣服。动物的皮和毛已经不受欢迎了。

当妇女在种植植物的时候,男人(很可能是男人)开始养殖动物。到了公元前8000年,牧羊人在现在的伊朗西部成功养殖了山羊,山羊的基因后来得以进化,个头变得更大,性情变得更加温顺。公元前7000年前,牧人把欧洲野牛驯养成了今天温顺的奶牛,把野猪驯养成了家猪。在接下来的几千年里,他们渐渐知道,不应屠杀所有的动物来获得食物,而应留着一些来获取羊毛和牛奶,并且——最有用的是——可以利用它们拉车[5]。以前,人们搬运东西只能用肩扛,自从给牛套上挽具之后,人就省力多了,因为牛能运载的货物是人类所能运载的三倍。到了公元前4000年,牛拉犁使得植物种植和动物驯养融合在一起。人们继续忙碌着,直到又过了6000年左右,人类才在工业革命中开始利用煤炭和蒸汽这些新能源。

侧翼丘陵区的早期农民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我们在乘坐长途航班时,往往害怕旁边坐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但是我们不妨想想早期的妇女采集者,她们每年都要背着孩子走上几千英里的路途去采集植物。显然,她们并不想要太多的孩子。无论她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会用母乳喂养孩子到三四岁,从而减少怀孕次数(产生母乳会阻止排卵)。冰河时期的采集者很可能采用同样的方式,但是随着她们渐渐定居下来,她们开始不需要这么做了。事实上,生育更多的小孩成了一个优势,因为这会产生更多的劳动力。最近的骨骼研究表明,早期的农村妇女通常待在同一个地方,储存着食物,生七八个小孩(其中可能有四个能存活到一岁,三个存活到生育年龄),而她的祖先只会生五六个小孩。人们种植的作物越多,就能养活越多的孩子。当然,他们养的小孩越多,就要种植越多的作物。

于是人口激增。到了公元前8000年,一些村庄甚至有500个村民,是新仙女木事件前恩·马拉哈等村庄的10倍。到公元前6500年,在现在土耳其的恰塔勒胡由克,人口可能已经达到了3000人。这些村庄急剧膨胀,因此,它们也就面临着潜在的问题。科学家通过显微镜对恰塔勒胡由克的沉积物进行分析,发现人们把臭烘烘的垃圾和粪便倒在房子之间,堆积如山,然后这些垃圾和粪便被踩成了尘埃和烂泥。这些脏东西会吓退采集狩猎者,但是显然会对老鼠、苍蝇和跳蚤有利。我们可以从被踩成泥地的几小块粪便中看出,人们也在室内饲养动物。约旦艾因加扎勒遗址发现的人类骨骼表明,到公元前7000年时,肺结核已经从牛群传染到人类。人们定居下来,种植更多的作物,增加了人口,但是这也意味着要养活更多的人,会产生更多的细菌,这些都增加了死亡率。每一个农村在刚形成时的几代往往会迅速发展,直到它们的出生率和死亡率达到平衡。

虽然很肮脏,但很显然,这就是人们想要的生活。采集狩猎者群体有着广阔的地理活动范围,但是社会活动范围却很狭窄:环境发生了变化,但人类没有改变。早期农民的生活正好相反。你的一生可能都生活在自己出生的小村庄里——这个村庄到处都有圣坛,有盛大的节日和宴会,有住在坚固房子里的爱说闲话的邻居,他们的房子抹上石灰,屋顶还是防水的。在现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些小屋既拥挤,又烟雾缭绕,还散发出恶臭,但是它们却是人类的一大进步,因为人类不用再居住在潮湿的山洞里,也不用在下雨时在树下缩成一团。

早期的农民改变了环境,把它变成了同心圆——在圆的中心,是他们的家,然后往外依次是邻居、耕地和牧场。牧羊人在冬夏季节的时候,把饲养的动物赶到这些牧场。在这些牧场之外是一个野生、不受约束的世界,在这里,有着吓人的动物和野人等。一些挖掘者发现了一些刻有几条线的石板,在一些考古学家看来,这些线条画的就是林间小道。在公元前9000年左右,杰夫阿玛地区的村民和现在被阿萨德湖淹没的一些地区的人们似乎已经开始书写原始文字了,他们把蛇、鸟、农场动物和一些抽象的符号刻在石头上。

我们可以认为,侧翼丘陵区的人们通过将这些心理结构作用于他们的世界,也驯养了自己。他们甚至给“爱”赋予新的意义。夫妻之间的爱或者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是很自然的,在人类身上延续了几百万年,但是农业给这些关系注入了新的力量。采集者原先总是把自己的知识告诉他们的孩子,教他们如何找到成熟的植物、野生的动物以及安全的洞穴,但是农民传给下一代的东西更具体。为了生活得更好,人们现在需要财产——房子、土地和牲畜,更不用说诸如水井、墙壁以及工具这样的东西。显然,第一批农民是集体主义者,他们共同分享食物,甚至还一起煮食,但是到了公元前8000年,他们建起了面积更大、功能更多的房子,每一间房子都有专门的储藏室和厨房。他们还有可能把土地变成了私有田地。人们开始越来越倾向于建立小型的家族,家族成为几代人之间传递财产的最小单位。孩子需要这种物质的继承,否则的话,他们会变得非常贫穷。财产的传递成为关乎生死的重要事情。

有迹象表明当时人们已经产生祖先崇拜。我们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0年,例如柯尔梅斯·德雷地区没有下颌的头骨,但是随着农业的发展,祖先的地位不断上升。将死去的几代人的尸体埋在房子下面变得很常见,这种方式似乎能够充分表现出财产与后人之间的关系。有的人还不仅仅将尸体埋在地下,他们会在尸体腐烂之后再挖出来,把头颅拿走,然后再把无头尸体埋入地下。他们利用石灰,在头颅上制作出面容,在眼眶里装上贝壳,然后画出一些诸如头发这样的细节。

考古行业是男人的天下,而凯瑟琳·凯尼恩(Kathleen Kenyon)却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考古学家。她在西岸的杰里科遗址进行挖掘时,率先发现了这个可怕的风俗。不过现在考古学家在很多地方都发现了抹上石灰的头颅。人们究竟对头颅做了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因为我们只发现了那些重新被埋起来的头颅。大多数头颅被放在了深洞里,不过在恰塔勒胡由克地区,我们发现了一位埋葬于公元前7000年左右的妇女,她将一个头颅抱在胸前,这个头颅曾不止三次被抹上石灰和涂成红色。

早期农民与尸体如此亲密的接触会让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感到恶心,但是显然,这对侧翼丘陵区的人们有着重大意义。大多数考古学家认为,这表明了祖先是最重要的超自然存在。祖先遗留下了财产,使活着的人不至于饿死,活着的人因此对他们表示敬意。财产的传递很可能是通过神圣的宗教仪式进行的,这样就能说明为什么有的人比其他人拥有得更多。人们也有可能利用头颅来召唤祖先的灵魂,问他们的祖先何时开始耕种,去哪里捕猎或者是否袭击邻居。

整个侧翼丘陵区都出现了祖先崇拜。在恰塔勒胡由克,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尸体埋在房子下面,祖先的头颅也被抹上了石灰。在艾因加扎勒,考古学家发现了两处深坑,坑里有真人大小的塑像和半身像,是用涂上石灰的芦苇做成的。一些雕像有双人头,大部分雕像都有大大的眼睛。最令人惊讶的是,在公元前8000年左右,土耳其东南部恰约尼地区的人们建起了被挖掘者称为“死亡之屋”的地方。在祭坛后面,藏着66个头颅和400具骷髅。化学家检测出,祭坛里的沉积物是人类和动物的血红蛋白结晶。黏土碗上有更多的人血,并且另外两个房子里也有沾满血污的祭坛,其中一个祭坛上还刻着人头。这相当令人难以置信。它听起来就像是一部惊悚电影——受害者被绑到祭坛上,挣扎着,牧师用锋利的火石割开他们的脖子,然后把他们的头锯下,储藏起来,敬奉者喝着他们的鲜血……

或许不是这样。考古学家挖掘出来的东西并不能证实或者推翻这样的假想。不过,这些塑像以及“死亡之屋”似乎暗示出现了宗教专家,他们用某种方式令人们相信,他们能够接近超自然力量。也许他们能够进入昏睡状态,也许他们能够更好地描述幻觉。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牧师可能是第一个享有制度化权威的人。也许,这就是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的起源。

无论正确与否,等级制度在家庭内部发展得最快。我已经说过,在采集狩猎社会,男人和女人各自扮演着不一样的角色。男人主要进行狩猎活动,而女人主要负责采集活动。不过现代研究表明,驯养进一步加剧了性别之间的分工,把妇女限制在了家里。高死亡率和高出生率使得大多数妇女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怀孕以及照顾小孩上。农业的变化——很可能是妇女带来的变化——更加强了这种现象。人工种植的谷物比野生谷物需要更多的加工处理。因为妇女可以一边照看婴儿,一边在家打谷、研磨和烘烤,所以这些就变成了妇女的工作。

当出现土地辽阔而劳动力不足的情况时(如早期的耕种时期),人们往往开垦大片土地,男人和女人共同锄地和拔草。如果出现人口增长,而农田的产量却没有增加的情况(就像公元前8000年后的侧翼丘陵区那样),人们就会更努力地耕作,通过施肥、犁地,甚至灌溉从每一块土地上获得更多的食物。所有的这些工作都需要上半身的力量。有很多女人跟男人一样强壮,但是随着农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男人负责户外工作,女人则负责室内工作。成年男人在农田里耕作,男孩照料牲畜,妇女和女孩做着比以前更加明确的室内工作。考古学家在阿布胡赖拉丘发现了162具公元前7000年的骷髅,通过研究,考古学家发现了令人惊讶的性别差异。男人和女人的上背椎骨都变大了,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头上经常顶着沉重的物体,但是只有女人的脚趾有关节炎,这是因为她们在研磨谷物的时候,长时间跪着,用脚趾发力。

除草、清理石块、施肥、浇水和犁地都能增加产量,并且继承一块精心照料的土地,而不仅仅是任意的一块土地,对一家人的财富来说有很大的差别。公元前9000年后宗教的发展方式表明人们开始在意祖先和继承,我们不妨认为正是从这个时候,他们开始把宗教仪式与其他制度结合起来。面对着这么多的危险,现代农民想要确保将来继承自己财产的人是他们的亲生孩子。采集者对性的随意态度使得男性产生了对女儿婚前贞洁以及妻子婚外行为的诸多担忧。传统农业社会的男性一般在30岁左右结婚,也就是在他们继承财产之后,而女性一般在15岁左右结婚。虽然我们不能确定这种模式是在农业产生的同时产生的,但是这很有可能。例如,公元前7500年之前,一个女孩往往是在父权下成长的,到青少年时期,她从父权手中被移交到夫权手中。婚姻可能会成为财富的来源,例如一个已经拥有大量土地和牲畜的人与另一个财产相当的人结婚时,就会巩固他们已有的财产。富有的人变得更加富有。

有值得继承的东西就意味着有值得被偷的东西。公元前9600年之后,侧翼丘陵区的防御工事和有组织的争斗迅速增多,这显然并非巧合。现代采集狩猎者的生活充满暴力,由于没有真正的等级制度约束他们,年轻的狩猎者往往认为杀人是解决争端的最好办法。在很多集体中,这就是死亡的主要原因。为了能够住在一起,人们不得不学会处理人与人之间的暴力。那些能够处理这些暴力的人将发展得很好,并且能够利用暴力从其他部落夺取物品。

最引人注目的证据是在杰里科遗址发现的。史上关于杰里科的各种记载,莫过于《圣经》里的故事最广为人知:约书亚率以色列大军围攻杰里科,鼓号齐鸣六天六夜,终于在第七天城墙倒塌,大军摧毁了杰里科。50年前,凯瑟琳·凯尼恩在这里挖掘的时候,她确实发现了城墙——但是,不是约书亚摧毁的那堵墙。约书亚生活在公元前1200年左右,而凯瑟琳·凯尼恩所发现的像堡垒一样的城墙比这还要早8000年。凯瑟琳·凯尼恩认为,这些高12英尺,宽5英尺的堡垒是用来防御的,可以追溯到公元前9300年。20世纪80年代的研究显示,凯瑟琳·凯尼恩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她所谓的“堡垒”实际上是由不同时期建造的几堵小墙组成的,当初修建这些墙也许是为了阻挡河流。不过,她的第二个伟大发现——一个25英尺高的石塔很可能就是用来防御的。就当时最先进的武器而言——将一块磨尖了的石头绑在棍子的一端,这确实是一个强大的堡垒。

除了侧翼丘陵区,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地方的人们有这么多要防御的东西。在公元前7000年,这个区域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是采集者,根据季节的变化转移地点,他们建立村落的地点,例如现在巴基斯坦的梅赫尔格尔和长江三角洲的上海,以杰里科的标准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地球上其他地方的采集狩猎者能够被空运到恰约尼或者恰塔勒胡由克,我想,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里没有他们那样的洞穴或者小木屋,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的城镇,镇上有坚固的房子、大量的食品储存,以及让人惊叹的艺术和宗教遗址。他们会发现自己劳作辛苦,寿命短,而且还养着一群令人讨厌的细菌;他们会和那些富人以及穷人接触,对男人的权威以及父母的权威感到恼怒或者高兴;他们甚至还可能发现,一些人能够在宗教仪式中杀死自己;他们也可能疑惑,为什么人类要让自己遭受这一切?

6. 前进和繁殖:农业的延伸

让我们从产生等级制度和繁重工作的史前侧翼丘陵区快速前进一万年到1967年的巴黎。

对于巴黎大学楠泰尔学院校园的中年男管理员来说(源自于恰塔勒胡由克地区的父权制),他们管理的女学生不能进入男生的宿舍(反之亦然)。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显然不能理解这样的规定,但是300代以来年轻人不得不遵守这样的规定。不过现在不再是这样了。随着冬季的来临,学生们对长者的权威发起挑战,希望决定自己的爱情生活。1968年,丹尼尔·科恩·本迪特(Daniel Cohn-Bendit,现在欧洲议会中一位受人尊敬的绿党成员,以前曾经是一个学生激进分子,被称为“红色丹尼”)发动了“五月风暴”,开启了一连串学生运动的序幕。学生走上街道示威,与武装警察发生冲突。路障和焚烧的汽车使得巴黎瘫痪。法国总统戴高乐秘密会见了他的上将,想寻求军队的支持。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密歇根大学年轻的人类学家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 Sahlins)。萨林斯早年因写过一系列关于社会进化的书以及对越南战争的批判而闻名。现在他放弃了在安娜堡(他毫不留情地将安娜堡称为“一个只有小巷的小大学城”)学习的机会,转而去法兰西学院求学,法兰西学院是人类学和学生激进主义的圣地。随着危机的加深,萨林斯向《摩登时代》(Les Temps Modernes)杂志投了一篇文章,后来这篇文章成为有史以来人类史学方面最有影响力的文章之一。

学生中的激进分子在楠泰尔的墙上潦草地写着:“打开托儿所、大学以及其他牢笼的大门。由于教师和考试,我们的竞争从6岁就开始了。”萨林斯的文章为学生提供了某些东西:不是答案——无政府主义者很可能并不想要答案,但至少是某种鼓励。萨林斯认为,关键的问题是,资本主义社会“为不可实现的事物——无限的需求建立了圣地”。我们遵从资本主义的准则,努力赚钱,所以我们能够通过购买那些我们并不需要的东西来满足我们无限的需求。萨林斯建议,我们可以学学采集狩猎者。他解释道:“世界上最原始的人类,几乎没有任何财产,但是他们并不贫穷。”这听起来就像一个矛盾的观点:萨林斯认为采集者一般一周只工作21~35个小时——比巴黎工厂的劳动者,甚至可能比学生的工作时间还短。采集狩猎者没有汽车,也没有电视,但是他们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的收入很少,但是他们的需求更少,萨林斯认为,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生活在“原始富足的社会”。

萨林斯提到了关键的一点,他问道:如果得到的报酬是工作、不公平和战争的话,为什么农业社会要取代采集社会?但农业社会确确实实取代了采集社会。到了公元前7000年,侧翼丘陵区的采集业已完全被农业取代。公元前8500年之前,人工种植的谷物就已经传到塞浦路斯,到公元前8500年,就传到了土耳其中部。到了公元前7000年,完全人工种植的植物就已经传到了以上所有的地区,并向东传到了巴基斯坦(或者有可能是巴基斯坦自己发展起来的)。它们在公元前6000年到达了希腊、伊拉克南部和亚洲中部,在公元前5500年到达埃及和欧洲中部,在公元前4500年到达大西洋沿岸。

几十年来,考古学家一直对事情发生的原因争论不休,但始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例如,在最近一个权威评论的末尾,剑桥大学的格雷姆·巴克(Graeme Barker)给出了他所能给出的最好结论,农民“用不同的方式,以不同的速度和出于不同的理由代替了采集者,但是他们面对的挑战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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