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的三次方根等于多少,求具体步骤。(本人智障)?

    家道中落,宁溪一夜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还意外生下一对双胞胎。四年后,那个尊贵的男人带着小包子强势闯入她的生活“跟我结婚,负债我背,资产你花,整个殷城横着走,考虑一下?”小包子软软萌萌撒着娇“做我妈咪,不限额卡随便刷,还附赠一个身强力壮大帅哥,来啊快活呀~”奉子成婚,宁溪摇身一变成为风光无限的战太太。新婚当晚,和他约法三章,然而婚后画风突转,夜不能眠。揉着快要断成两截的腰,宁溪奋起抗议“战寒爵,今晚盖着棉被聊聊天怎么样?”“再给我生个孩子,我给你想要的一切。”“骗子,出尔反尔的大骗子!”多年以来,宁溪一直以为自己跌落深渊,却没想在深渊底部遇到了他。从此春风是他,心底温柔也是他……

//“我的爱人,你会不会,一直哭着到天亮”

阿云嘎醒来,觉得头晕好多了,神志也轻轻松松的,就是嗓子里发甜,想喝水。他披上外套走进客厅,心想,不知道大龙在哪儿?

他随口问围着灶台的琦琦川子和蔡蔡:“大龙呢?”

“哟,嘎子醒啦,”大伙儿热热闹闹地招呼道,“大龙啊,大龙变成蝴蝶啦。”

“哦,大龙变成蝴蝶了——”阿云嘎点头道,正要迈着大爷步踱去其他房间寻找,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大龙变成蝴蝶了?”

“对呀。”川子点点头,“他变成蝴蝶飞走了。”

“什么玩意儿?”阿云嘎把眼睛瞪成橘子大,“你们新疆人,对这种事,都这么容易接受的吗?”

“龙哥说这是很自然的生理反应。”蔡蔡辩解道。

“这怎么会自然啊?!”

“是真的,”琦琦点点头,“我们刚在这儿切菜呢,就看见大龙从你屋里出来,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叹气。我们问怎么了,是不是嘎子哥病还不好,他说不是,你快好了,就是他之前看着你,心里实在是难受,现在坚持不了了。说着他手指上就突然扑棱扑棱飞出几只蝴蝶来。我们也没见过这场面,赶紧问,那咋办啊?嘎子一会儿醒了他咋办啊?——他说:没办法。”

“然后,”琦琦说,“那一百只蝴蝶就飞走了。”他又朝沙发上一指,“他的衣服还在那儿呢。”

沙发上整整齐齐地叠了一领黑色卫衣和一条摇粒绒长裤。

“你们怎么还有时间数数!”他冲到沙发边使劲扒拉了一会儿,没有,郑云龙什么线索也没给他留下,“怎么不问问他怎么变回来啊!”

“我们还以为你知道呢,”川子老实无辜地说,“不是音乐剧演员都得会这个吗?我琢磨着你俩都是,我们都不是。”

“而且晰哥以前也跟我们说过,”琦琦忽然皱起了五官,深有感触地说,“不要掺和你们两个人的事。”

都怪王老舞!白耽误事!阿云嘎一下坐在了客厅地板上,捂住了脸,无限愁苦起来。音乐剧啥时候练过这个啊?!变蝴蝶?上课教过吗?学费里含这门课吗?变回来也一起教吗?他没法把大龙变回来怎么办?

天呀,大龙变成蝴蝶了。他要怎么跟节目组解释?要怎么跟肖杰交待?大龙的爸爸妈妈呢?下次回老家他最小的外甥问他要大龙哥哥,他怎么回答?“宝日,对不起,舅舅上次生病,大龙哥哥就不要舅舅啦,他穿上蝶人的衣服跟蝶人回蝶人部落玩儿去啦”?

阿云嘎越想越觉得惨,把脸埋在膝盖上。正在这时,佳琳突然敲响门来:“哇!饭好了没有?我闻见香味啦!”

“你闻见的是别人家的菜吧?”李琦吐着槽把门打开,佳琳哼着梁祝就走了进来。

阿云嘎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朝佳琳冲了过去。

“佳琳!你快算一卦!怎么把大龙给变回来!”

“啊?”廖佳琳惊得普通话都标准了,“我会唱花鼓戏,又不会跳大神,我怎么算啊?”

“都差不多差不多!”阿云嘎死马当作活马医,“而且你还跟大龙唱过《诗人的旅途》!你看!又有旅途!你肯定能算出来!”

“唉,完蛋了,我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特殊技能就这么被你看出来了。”廖佳琳无奈道。李琦在一边点着头和蔡程昱咬耳朵:“果然还是跟音乐剧有关系!”

“琦琦,”廖佳琳道,“你家那面鼓呢?给我敲起来!”

于是琦琦一边敲鼓,廖佳琳一边做法,唱了一首梁祝的印度风remix:“啊——是谁~把你带走我身边~啊——啊啊啊啊啊啊——”

“算出来了!”少顷廖佳琳兴奋地喊道,“蝶人说了,只要你在今天午夜之前把郑云龙变的一百只蝴蝶都找到,他就能再变回人来!”

“哦!那太好了,”阿云嘎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去哪儿找那一百只蝴蝶?”

“啊?这他们没说诶,”廖佳琳挠挠头,“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呢,你们都是学音乐剧的,又认识了那么久,而且晰哥说过,让我们别老掺和你们两个人的事……

都怪王老舞!阿云嘎气得握拳砸了一下墙,也来不及跟他们道别就往门口冲。“记得穿外套啊嘎子!”他们在身后喊道,阿云嘎在门口一看,只有郑云龙穿过的外套了,只好一把扯下来套在身上。

出了门他才想起要拉好拉链——再着凉了,大龙更要不高兴了。他安慰着自己,在街头无目的地乱走,没走几步,便来到了繁华的商业大街,人流把他推向了黄浦江边。这是一个太平快乐的日子,江上泊着一艘白色的舰船。甲板上,一个身穿白色海军礼服、头发很不合风纪规定烫成卷刘海蘑菇头的男子正在深情演唱一首《军港之夜》;不是王晰,却又是谁?阿云嘎一见此人,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助跑二百米跳上了甲板,也不顾王晰的演唱正在全外滩玻璃幕墙上转播,揪住他的领子就要揍。

“阿云嘎!你干什么!”王晰喝到。“都怪你!”阿云嘎把他摁在甲板上怼,“大龙变成蝴蝶了!你把他给我变回来!”

“卧槽?!”王晰坐直了,“——那也不是我变的呀?怎么能怪我呢?!”

“我不管!”阿云嘎喊道,“反正你把他变回来!”

“……那咋变啊?我又不学——”

“别提音乐剧了!”阿云嘎又怒从心头起,“好吧,我得在午夜之前把他变的蝴蝶都找回来。”

“那你想想他会去哪儿啊?”

“这我哪儿知道?”阿云嘎沮丧地说,“上海那么大;他老家也有可能;说不定还有706……”

“有没有可能回你老家?”王晰问。

阿云嘎更沮丧了:“他还没去过我家呢……”

“要不然碰碰运气吧,”王晰劝他,“我们这艘船正要去内蒙。”

“你们要去内蒙?”阿云嘎摸不着头脑了,“去内蒙做什么?”

“慰劳内蒙的海军战士呀。”

“慰劳内蒙的……”阿云嘎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内蒙还有海军?内蒙都没有海啊?”

“可说呢!”王晰严肃地点点头,“条件可艰苦了,没地方训练,只能在海泡子里练开船,要不怎么要我们慰劳呢?”

“哦……”阿云嘎一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你们赶到来得及吗?要是今天晚上过了,那儿又没有大龙怎么办?”

“别担心,咱们海军的船,快得很,没一会儿就到了。”

舰首划破水面,浪花裹住了甲板望出的视线,涛声如雨。不过一会儿,阿云嘎果然闻到了青草的香气。船再停下的时候,浪花散去,他们停在了一座浅滩上,文工团的青年战士们说笑着从舰改登小艇,加足马力,在草场上滑行。

海泡子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水面下还有一截鱼尾。“哈喽嘎子哥!”啊,是周深。也是,既然水泡子里可以有海军,为什么不可以有海妖呢?阿云嘎含恨想,只要有大龙在,你有十个、二十个深深,我也不用怕你!

鱼尾化作一身天蓝的西装,周深变成人形,来到甲板上,和王晰合唱起软软的歌,阿云嘎也听不清是啥,总之好像和月光有关。月亮越升越高,阿云嘎着急起来。他顺着梯子爬下舰艇,草场波涛翻涌,浪涛间,他从小骑的红马正在等待着他。

他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冲过去,先是抱住红马的脖子。

“辛苦你了!”他顺顺马鬃,抱歉地对着马耳朵说,“我们得快点儿呀!”

红马像是听懂了,跑得又快又稳,毫不颠簸,像一只羽箭。浪涛的声音渐渐地消逝了,耳边寂静下来,只能听得见星星叮铃、叮铃,眨眼睛的声音。

他在一座座蒙古包间寻找着,大龙会在哪儿呢?他辨认着牧区邻居们的家,盘算着,哥哥家还有很远,姐姐家也不近,大龙会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想起一声低低的歌。

“航行在翻滚的~无边草原~谁能够停泊……”

那是大龙的声音!阿云嘎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一座很旧的蒙古包。可他却认出了那是谁的家,心里一暖——它属于肖杰来蒙古采风的时候,他带着老师见过的那位会唱《古如歌》的老额吉。

他翻身下马来,人还没进包,现在门外深行一礼。“额吉!”他问道,“您见过我的蝴蝶吗?”

门开启了,老额吉正跪着在向长生天祷告。而经书和圣祖像的旁边,一群蓝色的蝴蝶时静时散,正萦绕不去。

“大龙!”阿云嘎惊喜地喊道,“大龙,你在这儿呀,快跟我回去!”

蓝色的蝴蝶仍然靠着经书栖着。有一只飞到他身边,在他左胸的口袋处停了下来,像是爱人的头颅依靠着他的胸膛,又像是在听他心跳的声音。

大龙怎么不和他走?他不解地抬起头,去看老额吉。

“我们在祈祷呢。”老额吉苍老的声音说,“这个孩子他好担心你,阿云嘎。”

阿云嘎眼眶一热,右手按住左胸,弯了弯腰:“额吉,谢谢你。可是大龙怎么才能和我回去?如果午夜之前我找不到所有的蝴蝶,他就变不回人了。”

“变不回人又有什么不好?”老额吉慢慢地说,“他看着你疼,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做人这么苦,还不如做一只蝴蝶。”

——朝生暮死,只在爱人的心上停留一晚。

“我已经不疼了!”阿云嘎急忙说。

“可你以后再生病了怎么办?”

“我再也不会生病了!”阿云嘎真心实意地保证到,“您看我的身体多好啊,能够吃下三只羊,掀翻五匹马!我再也不会生病了!”

老额吉终于被他逗得笑了笑。“是啊,我们的阿云嘎,是草原上最了不起的小伙子。”她向蝴蝶们挥了挥手,“喂,孩子,你听到了吗?快回家去吧——月亮可不等人啊!”

蝴蝶们依依不舍地围绕着额吉盘旋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阿云嘎的身边。阿云嘎高兴得脸颊发红,向额吉鞠了好几个躬,后退着出了包,而老额吉还在跪着祈祷。

阿云嘎跨上红马,蝴蝶停在他的胸口和肩头。“你这个大龙!”阿云嘎埋怨道,“你在和额吉说些什么呀!都让她为我担心了。”蝴蝶忽然退开,然后朝他的眼睛狠狠撞过来,他下意识地勒住马,闭上眼睛。蝴蝶当然没有击中他,他睁开眼睛,服软地想:好吧,大龙也为我担心了。

红马停下了脚步,它已经老了,累了。阿云嘎落下马来,月亮高挂在天,不知还有多久到午夜。他用衣襟带着蝴蝶,四下张望,另一阵闷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了。在地平线上,一匹奇怪的马跑来:马嘶像汽笛,四蹄像车轮,马的头顶还有蒸汽冒出。那是一匹机器马,身上涂着滑稽的彩漆,像一只大大的铁皮玩具。马的身后拉着几节马车车厢,车厢前坐着一个赶车的少年。

“嘎子哥!”那少年喊道,“你在找龙哥吗?”

“还有我!”黄子弘凡也探出了头,“还有我!”“还有我!”

是老云家的崽子们。阿云嘎笑了:“你们这坐的是什么车?”

“是库斯克邮车!”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快上来!嘎子哥!”朋朋高兴地拉他,“我们去哪儿?”

阿云嘎想了想:“我们去大龙的家吧。那儿一定会有蝴蝶的。”

“好啊!”孩子们欢呼起来,兴致勃勃地调转了马车的方向,大声唱起来:“绿色的邮车向前跑!穿过旷野经过小村庄~越过高山渡过大河~不分春夏不分昼夜不停地奔跑!”

高音区好多了。阿云嘎欣慰地想,蝴蝶在他手上扑扇翅膀,好像在鼓掌。他还听见车窗外传来另一段歌声:“……风轻吻,地平线,阳光跳舞,和蝴蝶;每个明天,都是明天……”

这歌词好耳熟啊,阿云嘎想着从车窗望出去,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正骑着一只巨大的红色龙虾在驰骋着,远远向他们招了招手。

“……蔡蔡高音又进早了。”他转回身,想。蝴蝶忽然不高兴了,把桌上的一只笔掀到了地上,好像在说:“你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

“怎么了?”阿云嘎冤枉道,“我很尊重呀!”

还没等他再争辩,崽子们就回过头来说:“嘎子哥!我们到了!”

车子停下的地方不是郑云龙长大的居民区,而是青岛海边的栈桥。这里平日游人如织,今天却空荡荡的,只见到亭子里一个女人面海而坐的背影,身边围绕着许多白色的蝴蝶。

阿云嘎跑近了,便放缓脚步,生怕惊扰了她。他认得她,这是大龙的妈妈。

“阿姨,”他问,“您看见大龙的蝴蝶了吗?”

女人怀中横着一张古琴,正在边弹奏边哼唱。京剧本不是用古琴伴奏的,可是月下海涛,伶仃琴音伴着戏腔,有另一种美。她微笑着看了看阿云嘎:“大龙不是就在这儿吗?”

“可是,可是,”阿云嘎着急地说,“他变成蝴蝶了呀。”

“是人、是蝶,有什么区别?他还是我的儿子,也还是你的朋友,不是么?”

“可是,可是,那他还怎么唱歌呢?”

女人笑着看了看琴旁的白蝴蝶:“蝴蝶怎么不能唱歌?大龙,把你跟妈学的来给你班长唱一个听听。”

说罢调弦唱道:“人生在世如春——梦——”

身旁果然有一线声音续道:“且自开——怀——饮几盅——”

学得挺到家,阿云嘎快认不出郑云龙的声音了。

别喝了!阿云嘎着急地想,都变蝴蝶了你还要喝酒!

“他学得真好,”阿云嘎还是由衷地称赞道,“……可是那我怎么办呢?”他忽然有点难过,“他说过他要照顾我的……”

“他说过?”女人看了蝴蝶一眼,“他什么时候说的?”

“他就是说过。”阿云嘎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他唱歌的时候说的!他说他要照顾我一辈子!我也说过我要照顾他……”

“哎呀!”女人严肃起来,“戏台上说的话,最要当真了!大龙,你答应别人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蝴蝶还在母亲身边盘旋着,不肯走。

“嘎子,你真的要照顾大龙一辈子?”女人看着他问。

“嗯!”阿云嘎用力点头,“我活着一天,就一天对他最好最好……”

“那你自己呢?”女人握了握他的手,“你也让大龙照顾你一辈子吗?”

阿云嘎低下头,看着大龙母亲的手,忽然红了脸。

“嗯,”他郑重地说,“我也让大龙照顾我一辈子。”

“那就好啦。”女人微笑起来,“儿子!快走吧!时候不早了,午夜就快要到啦。”

白蝴蝶渐渐围拢到阿云嘎身旁,只有一只还在母亲的指尖,久久不去。女人忽然伸指猛在弦上一挥:“去!哪一个与你们通宵!”

蝴蝶于是都跟上阿云嘎的步子了。阿云嘎仍是右手按住左胸,向大龙的母亲行了一个礼,倒退几步,从栈桥上跑回海滩。女人始终没再回应他,他们跑着,来自背后的歌声又转了一个调: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诵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蝴蝶也不再回顾,跟着他向前飞去。

月亮升得更高了。下一站要去哪儿呢?阿云嘎站在沙滩上,握住了双手,还没等想出主意来,突然“嘭”地一声,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一米九二的高挑汉子,手里拿着一个可爱的仙女棒。

“嘎子哥!”天使高兴地打招呼,“你还记得你的小棉袄吗!”

是贾凡!阿云嘎惊喜地说:“记得记得!你是我的军大衣啊!”

“……”贾凡扑腾了扑腾身后长着白色羽毛的一对翅膀,“你刚才是不是许愿了?我是来满足你愿望的。”

“哦!”阿云嘎连忙说,“我要回我的母校,大龙的蝴蝶应该在那儿!”

“嗯,你要回北京呀,”贾凡想了想,“那我借你一对翅膀吧!飞一小会儿,马上就到了!”

说完,仙女棒一挥,阿云嘎的后背上忽然出现了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

哈哈哈,我也变成蝴蝶了。阿云嘎自嘲地想,倒也不是没有一点真的高兴。蝴蝶毫不费力地跟着他,阿云嘎感觉他离郑云龙又近了一点。

他停在北舞一栋楼的顶上,从消防梯下去,进的却不是他们排练的房间,而是学生礼堂的后台。

后台里好热闹啊!还是那么热闹,和他们那一年一样,女孩们忙着给自己和同伴们化妆,男孩们对词备场,还有余裕互开玩笑。

演员们的着装看起来太熟悉了——他们也在排《吉屋出租》么?阿云嘎仔细辨认着少年们的脸,几乎能辨认出几个学弟学妹的样子——孙葛忽然间喊道:“柯林斯呢!该上场了,没有你Today 4 U还怎么开始啊?!”

柯林斯呢?对,他的柯林斯呢?

阿云嘎慌乱起来,开始到处寻找。忽然间一个人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连托带避,一不小心撤出了上场口,走到了舞台上去。

舞台上却安静极了。后台没有声音,乐池没有声音,观众席上也没有一点声音。

灯光打落,照得人全身发热。阿云嘎低下头一看,看到舞台的地面上,落着许多许多黑色的蝴蝶。黑蝴蝶的翅膀上有金色的光点,就像把追光留在了身上。

“大龙,”阿云嘎蹲下身去,索性直接坐在了舞台上,“我来找你了。你能看见我吗?”

追光打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舞台上,他听见了郑云龙低沉的、私语一样的歌声。

阿云嘎闭上眼睛,就和他同一时刻唱出了那个吻。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两个音符在亲吻对方。

他沉浸在闭上了眼睛之后的黑暗里,任由声音从身体里奔流而出,能填满整个礼堂。

他睁开眼睛,想说宝贝儿起来我们再来一遍!但忽然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睫毛,一只黑色的蝴蝶,在他的上唇停了一下,然后又退开了。

阿云嘎红着脸一骨碌站起来——这个郑云龙!都什么时候了!

黑蝴蝶跟着他跑出礼堂,他一面跑,一面慌里慌张地清点着身旁蝴蝶的数目。可是蝴蝶都在胡乱飞,他数了几只就又分不清了,有时还自己忘了自己数了多少。他正在着急,突然前眼前一亮,他从狭窄晦暗的走廊跑进了一间开阔的大厅。充足的灯光把每个角落都照得一览无余。蝴蝶一下子都扑到了他的衣服上,瑟缩起来。

他突然认出了这个白色的大厅是哪里。

这是梅溪湖剧院的大厅。

“咚、咚、咚、咚、咚……”一串钟声忽然敲响,正好十二下。午夜到了。

“阿云嘎选手,”现场导演的声音忽然从大喇叭里传了出来,“请现在到演播室接受您的首席建议。”

阿云嘎浑身打了个哆嗦。

“等一下?”他突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接受首席建议?节目都结束了呀。”他说,“而且现在不行!现在我必须得——”

“对不起说错了,”现场导演的声音快速地改口道,“阿云嘎选手,请现在到演播室接受郑云龙选手的变身结果。”

“不用了!”忽然,又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我们就在这里宣布吧。歌手阿云嘎,现在你可以翻开一张名字卡,和一张数字卡,郑云龙的名字卡背后是他能否变回人类的结果,数字卡分别是10、20、30一直到70,可以看到你所缺的蝴蝶数量是否在这个区间以内——”

“好的,”男人爽快地答应道,“那么郑云龙的一百只蝴蝶到底有没有集齐呢?我们先来喝一口水中贵族百岁山——让我们来看,郑云龙的名字卡背后,答案是,否。”

“阿云嘎,你还能翻开一张数字卡——”

“翻什么卡呀!我靠!”阿云嘎忍无可忍地喊道,“哦对不起不能说脏话——哎呀顾不了那么多了!我靠!都已经午夜了!现在!缺几只还有区别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除非现在告诉我怎么让郑云龙变回来!要不然!”他想了想,机智的小脑瓜果然想到了主意,“不然我从下一期开始就再也不喝牛奶啦!”

“哦!怎么让郑云龙变回来是吧,变回来很容易啊,”洪涛马上改过口来,“是这样的,蝶人对自己爱人的心血非常敏感,捕捉蝴蝶最快的方式就是拿出他爱人的心脏,蝴蝶无论隔着多远都能循着气味飞过来。哎,你知道他最爱的人是谁吗?”

阿云嘎二话不说,就开始脱上衣,脱了郑云龙的外套,丢在地上,又开始脱自己的卫衣、棉衣……眼看他利索至极地把自己脱成赤条条,蝴蝶开始焦躁地乱窜起来,空气中又响起了郑云龙的声音:“哔哔哔!哔哔哔哔!嘎子!你要干什么!这他哔哔哔的可不能播呀!”

“别管什么能播不能播了。”阿云嘎冷静地说。他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一条拉链。他轻轻找到了拉链的开口,把拉链头拽下来,他身体里心头血的味道立刻散发开来,淡淡的,甜甜的,他自己闻得见,蝴蝶自然也闻得见。

他把手伸到身体里,一根一根肋骨数着找上去,一把握住了心脏。他的心很热,手指很凉,然而并没有阻力,那仿佛是一颗放在那里的果子,等着随便被摘去。

他把心脏拿了出来。并没有疼——只是身体一下子冷了。他的心脏灼热地,发着光,在他掌心里跳动着,他看着那拳头大的一团温度,仿佛看着自己疼痛的渴求。那颗心脏的光芒渐变,质地变得透明,轻轻地飘起来,在他掌心里变成一个浅红的水晶球。

透明的里面,站着一个小小的郑云龙。

大龙在他心里。阿云嘎不禁微笑起来,轻轻看着微缩版的大龙,打了个招呼:“嗨,老同学。”

微缩版的大龙伸出手来,贴在水晶球的壁上。

“你怎么把我拿出来了,”小人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问,“你难道不疼吗?”

“不疼呀。”阿云嘎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不在。”小小的大龙说,“我不在,你才不觉得疼。”

“对,”阿云嘎可怜地点点头,“你说的对……就是因为你不在,我才不觉得疼的。”

“那你为什么要我回来?”小小的大龙用那双一样深情的眼睛看着他,“你疼的时候我也会疼,你不疼的时候,我也会替你疼。你为什么要我们都疼呢?”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啊,”阿云嘎也看着他,一眼也舍不得错开,“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疼。可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活过来了。”

他说,“大龙,咱们不要做蝴蝶了。你回来,你陪着我吧。你陪我吧。”

大龙眼睛湿漉漉地笑了。水晶球升了起来,飘到他面前。他心里的大龙隔着透明的壁,亲了亲他的额头。

“嗡”地一声,世界突然颤抖了一下。阿云嘎再一睁开眼睛,郑云龙,原版大小的郑云龙,正在黑暗的卧室里侧卧在他面前,和他近得呼吸相贴,阿云嘎猛一睁眼,他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秒钟。

这是琦琦的家。阿云嘎突然回到上海来了——他怎么回来的?但他顾不上考虑那个,只是如蒙大赦似的,双手猛握住了大龙的手腕:“大龙!你变回来了!”

“……啥?”郑云龙有点懵,“什么变回来了?”

“你刚才变成蝴蝶飞走了!”阿云嘎控诉道,“一百只!我都找不全!”

“……”郑云龙的表情很复杂,一开始有点想笑,但突然又担忧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烧了呢?要不还是再测个体温吧。”

说着就要下床去拿体温计。

阿云嘎本来好端端地握着他的手腕,他要抽走,阿云嘎便觉得很不乐意。于是并不撒手:“没烧,没烧!我做梦来着。”

真是做梦么?阿云嘎也不知道,但总归是他把大龙变回来了。现在随便推说是做梦,骗他留下来,也没什么。

郑云龙果然乖乖留下了。“真的么?”他把头靠在床头板上,手指懒洋洋地反握阿云嘎的手,“那你梦里到底怎么了?”

阿云嘎抬眼看着郑云龙的脸,心里十分餍足,懒得认真解释了:“哎呀,就是做梦嘛……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我记得你在梦里特别特别依赖我。”

郑云龙一边用骨节突出的拇指轻轻揉着他的掌心,一边冷漠地说:“嗯,那看来还是有点儿烧,你等我给你拿体温计——”

“哎哎哎,龙哥,别去,龙哥,”阿云嘎赶紧委曲求全,“我说错了,是我,我特别特别依赖你。”

“嗯,”郑云龙强忍着笑,眼睛湿漉漉又亮晶晶地看着他,和梦里出现的一样深情,“那我呢?”

“你呀,”阿云嘎说,“你特别特别喜欢我。”

“还有,你特别特别爱我。”

“还有,我特别特别爱你。”

郑云龙终于展颜笑开。他把另一只手覆在阿云嘎脸颊上,忽然凑近他,把嘴唇贴上他的额头。

这一贴延续了很久很久。阿云嘎闭上眼睛,伸手盖上郑云龙的手腕。

“你不烧了。”郑云龙随后宣布道,他翻身下床,给他拿来一件外套,“饭好了,出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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